3月26日晚19时30分，“云端锦江”系列学术讲座第十场通过腾讯会议顺利举行，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杜桂萍应邀作“清初文坛的经纪人与文学创作”的主题讲座，必赢官网张朝富副教授任主持人。

讲座现场

杜教授以2007和2012年的两份拍卖作品为引，将大家的目光聚焦清初文坛，以“具有特殊身份的文士”袁骏、孙默二人的文学征集活动为例，细致讲解活跃在清初文坛中的“名士牙行”的情状，重点解读了其行为对文人生活、文学风尚和文学生态的独特影响。

半世纪的征集：袁骏和《霜哺篇》

讲座中，杜教授介绍了袁骏征集《霜哺篇》的故事。晚明时期，苏州文士袁骏为表彰母亲节烈，四处行走征求题文，最终形成一部题材多样的书画作品集——《霜哺篇》。杜教授认为，这场大型的主题式文学征集活动，历时长、参与者众，前后共有六千多人参与创作，是明末清初文学史上极为罕见的现象，值得学界关注和思考。

讲座内容

在介绍《霜哺篇》征集过程时，杜教授提示大家关注《霜哺篇》的主题和多人共作的创作特点。如《霜哺篇》借用“乌鸦反哺”的文学典故来呈现母节子孝的基本主题，不仅赢得了广泛的社会认同，也迎合了当时的文学创作风尚，为参与题写的文人名士留下了“借题发挥”的空间。多种思想和趣味的交汇使《霜哺篇》衍生出丰富的文学与文化内涵，同时也引发了有关创作者们的个人经历和围绕现实、伦理等展开的社会批判。

接下来，杜教授通过时人对《霜哺篇》征集活动的质疑，引导大家探究袁骏真实的行为缘由。她指出，袁骏持续近半个世纪的征集和广泛的社会影响体现出他在文坛中的身份特殊性。

不遗余力的求取：孙默与“送归黄山诗文”

清初文坛的另一位“特别文士”——孙默也有相同的文化行为。除了关注孙默曾编纂《国朝名家诗余》，杜教授更希望大家重视他开展的“送归黄山诗文”征集活动。杜教授推测，孙默以归乡为由征求诗文，不遗余力四处行走，其行为很可能受到了袁骏的影响，但“送归黄山诗文”的征集数量之多、速度之快已超越了前者。

讲座内容

针对这场征集活动遭遇的争议，杜教授指出，它可以提醒我们重新思考孙默的行为动机。“送归黄山诗文”的征集在各方面都为后期编纂《国朝名家诗余》提供了便利，而孙默在征集活动中和文士的频繁接触与声望累积，使其家出现了几十年“门前车马如水流”的生活景观。杜教授表示，这些事实折射出袁、孙二人征集行为中特殊的利益牵连，它揭示了文学生态结构中一个不易为人触及的重要元素——“名士牙行”的存在，这种角色的内涵、生存方式及对文人交往的影响值得深入挖掘。

同学们认真收听讲座

名士牙行：值得关注的文学之外的特殊角色

“牙行”原属经济学名词，指在名人与名人、名人与非名人之间牵线搭桥从而获利者，其行为特征类似于当下的经纪人。杜教授通过参考王士祯的《易居录》，认为袁骏和孙默二人就是活跃于清初文坛中的“名士牙行”，即热衷于名士与名士、名士与非名士之间的交接联络并从中获利的一类人。

杜教授进一步提出，袁骏和孙默的活动受到“人气”“地利”“天时”的帮助，其间通过文字交换和声名的联系更构成了特殊的利益链条。她还借清初文坛领袖钱谦益的故事，阐释“名士牙行”的社会影响。杜教授说，钱谦益晚年大量的应用型文字创作很可能是在袁骏的联络下促成。这种“文章之命，主之布衣”的现象，予以研究者一种启示——应该关注“名士牙行”的角色和价值，关注其对文学生态的影响，同时适时调整对文人及文学作品的评价标准。

讲座最后，杜教授总结道，“名士牙行”辛劳奔走，与文坛领袖们互为表里，共同架构起一代文学兴盛景象。她启发大家，要把眼光放远，思考这些文学之外的特殊文士身份，正视他们对文学生态的独特影响，从而打开文学研究的新视野。

讲座启示

2018级文艺学硕士生 张佳奇

杜桂萍教授跳出传统的文学标准、创作尺度审视清初文坛，以经纪人这一独特而具有现代性的视角展开讲述。“名士牙行”为我们展现了一个更加真实多样的文学样态。文学活动不仅仅是线性单一的文学史书写，不应该是只局限于名家名作的舞台，它包含许多淹没在历史中真实人物和非文学因素的参与。杜教授在讲解过程中将文献、文论、文本有机结合，层层深入，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路，也让我深切感受到作为文学研究者应该善于挖掘新材料，发现新问题，以更好地还原文学原生态，从而深入理解文学现象。

2019级汉语国际教育硕士生陈同学

杜教授的讲座题目十分有趣，吸引大家了解清初文坛的经纪人和文学创作。讲座之初，杜教授讲到她的研究起源与一场拍卖活动有关，这启示我们积累系统的理论知识，结合多领域、多角度来发现自己的学术研究兴趣。

2019级新闻与传播硕士生王同学

杜教授的讲座令人受益匪浅！杜教授将目光从名人名家上移开，转而关注孙默等普通文人在文学发展进程中的独特影响，倡导我们去钻研那些容易被人忽略的线索和细节，开阔了我们的学术眼界，启发了我们的研究思路！

主讲人简介

（图 杜桂萍教授）

杜桂萍，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持多项国家社科及省部级科研项目，近年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清代诗人别集丛刊》。曾获教育部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三等奖两次、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四次。代表作有《清初杂剧研究》（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文献与文心：元明清文学论考》（中华书局，2012年）、《明清戏曲宗元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8年）等。主编学术集刊《励耘学刊》、《明清文学与文献》等。

采写/ 张诗萌 林丽 雷思远 吴明淋 姚雪梅

图片/部分由受访者提供

编辑/张诗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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